藜檬

凹三:藜檬Li(Lim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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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婶】没什么大不了

乙女ooc。

有私设。


九义教育时代的高三,审神者喜欢一个男孩儿。健康黑皮牙很白,没胖之前是篮球队的中锋,高个子阳光下很惹人注意。当时审神者冒着被教育主任逮去办公室对着那仿佛上辈子欠了三百万了的脸畅谈人生高歌理想的风险扒在德育楼五层高的阳台上偷偷看对面智育楼二层的男孩冲着厚的能把人一板砖忽死的白纸试卷奋笔疾书。少女初心萌动,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烦恼很不值当,非要说出来让别人也烦恼一下,就一股脑飞奔下楼,一副大姐头的样子杀到走廊,叫男孩儿的基友喊他出来。

 

然后,审神者就和男孩儿的基友在一起了。

 

听到此的加州清光急急喊停,说这个叙事走向不太对,审神者书架上的什么‘×青春’什么‘×年前喜欢的女孩’什么‘××于怀’不是这样讲的。审神者摊手耸肩,一副‘这就是事实’的表情,轻快猫妖钻过挂在竹子上飘飘飞的七夕信笺,拖着小腿高的旅行箱咕噜噜的跑去大门,‘哇偶’的吓了一跳门前扫叶的山姥切国广,抛下个鬼脸溜去了现世,空留山姥切国广对着踢乱的树叶不知所措。

 

“发生了什么吗?”大和守安坐在加州清光身侧,放了手里的食盘。

 

“是呀、”加州清光仰头伸手懒散睡在廊下,视线停在和室内与人攀谈喝酒的白色身影,那人有所察觉,金色的眸子对上他的视线,加州打了个哈欠侧翻蜷起了身子,漫不经心的拖长了调子,“发生了什么呢…”

 

——那倒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

 

七夕的一周前,平素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配合鹤丸搞事情好趁机从家里几个牛郎型的家政好男人们那儿搜刮一圈油豆腐的只知道吃的明显比别家胖三圈的狐之助突然叼着护照和机票蹲在审神者的桌面一本正经。

 

“我拒绝。”审神者在胖狐狸眨巴绿豆眼就要说出当年骗她就职的那套类似‘组织需要你’、‘组织有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的冠冕之词前,她严词厉色的表示了拒绝,铁骨铮铮的样子如同宁死不屈为国献身的无产阶级战士。

 

“双倍酬金。”

 

“什么任务?”审神者严肃且正经,彷佛刚才说拒绝的无产阶级战士和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在金钱上,审神者和粟田口家的博多藤四郎观点一致,放着挣钱的机会不干就像挥动铲子面对地下大阪城不要翻倍的小判那般愚蠢。经历过本丸开荒时期的一贫如洗,见证过自家男人们败光家底的惊人天赋,审神者深知钱不是万能,可没钱万万不能。

 

出差的任务不过是保护一对儿得子不久的恩爱夫妇,那个襁褓中脸皱的跟个泥猴子似的孩子将来会是如同爱迪生那般划时代的伟大天才,看了档案资料里未来孩子长开颇讨喜的一张脸审神者有点信了当年她爹对她说的小时候越丑的孩子长大以后就越漂亮的神奇观点。想到此的审神者收回了望远镜,正想把这个观点说给了一旁大爷坐姿刀扛肩上无聊的快睡着的鹤丸国永,潜伏的溯行军就在那个时候现了身形,审神者没能把这个有点冷的没科学的笑话讲出来。审神者其实挺想臭屁的开个玩笑,因为她的父亲总说得亏她出生的时候丑的像个外星人,如今才能出落的漂亮大方就任政府的体面职位。虽然在少年时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审神者都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

高考完最后一科,这些同在一个教室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孩子们如同节日的庆典,趁着最后要在今夜来个不醉不休。年轻的审神者在醉态的人群里仓皇举杯、受宠若惊。昔日话语不超三句,多数还是‘把你作业借给我’的同窗拉着她的手诉诸他们之间的同学之情多么多么的难舍又难分,即使直到今天他都没叫对审神者的名字。聚会饭店的门边儿,爽朗的男孩儿冲她扬着下巴示意,哦,对,就是那个审神者喜欢的那个牙很白的男孩儿的基友。

 

现实当然没有审神者书架的现言小说那样狗血八挂几方惨遭ntr,男女主的头上恍若都有了个呼伦贝尔大草原,会有千万匹羊驼在上狂奔而过吃喝拉撒。不过是审神者喜欢男孩儿,男孩儿的基友喜欢审神者的闺蜜,两人都被拒绝了以后才结交了的深厚友谊。

 

后来的发展堪称简单可以说是平淡无奇,男孩儿和女孩儿玩儿尽了水上设施,带着一身的潮湿男孩儿在摩天轮上升的最高层强吻了还太天真的姑娘,这倒也像是给青春画上了个足够圆满的句号,当然,你得装作没听见男孩儿在审神者家的楼底下的那句‘你今晚可以不回家吗?’这样充满歧义另人遐想的话语。审神者手指头绞着湿头发,盯着男孩儿异常明亮的双眼安静开口:“那我爸会往你家里丢煤气罐。”于是转身上楼关门上锁一气呵成,慌张的阵势就差把家里的汪汪叫的蠢狗也一同丢出去。审神者摸着嘴唇,去了浴室,当那以为是恋爱的荷尔蒙错觉褪去的时候,她总觉得无比恶心。

 

“为什么不强吻呢,你有机会的呀。”彼时审神者扒着走廊的栏杆好奇的问男孩。

 

“真正喜欢的姑娘哪敢随便碰啊,珍惜都来不及。”当时他是这么说的吧。审神者想。

***


落日的太阳浑红而辉煌,一派生机的模样倒有了种朝阳破云宵的奇妙印象。可它最后还是沉在了地平线上,夜晚如游动的海浪,淹没了整个天空。

 

“那是什么?”鹤丸指着远方灯火辉煌,悠然转动的大型摩天轮充满了好奇心。

 

“摩天轮。”审神者收了佩刀,眨了眨眼睛,坏心眼的开口,“听说只要坐在上面接吻的是情侣以后保准没有好下场。”

 

“这还真是吓到我了。”鹤丸拖着刀把挠了挠发根,觑了眼审神者的脸,又看向了那慢慢爬升的摩天轮,“那要试试吗?”

 

“试什么?”审神者疑惑。

 

鹤丸的金眸子凝着审神者看了许久,他说,“人生需要惊吓,你要和我试试挑战这个诅咒吗?”

 

——你小时候丑的就像个外星人。

 

鹤丸国永那太阳似的眸子看向她的时候,审神者没来由的又想起了这句话。

 

“以前…”审神者撇开眼,左手搭抱在右手的臂腕,不再看鹤丸的眼睛,“我身边总是不乏漂亮又优秀的姑娘。”

 

“她们天生被人喜欢被人尊崇,有着比一般姑娘高的多的优势。我就是她们和她们追求者之间的传话筒或者递物中转区。”审神者赶在鹤丸意图开口之前继续说了下去,“她们生来被爱,觉得世间对她们的友善、为她们付出的男孩儿不过理所应当。然后这些追乏了的男孩儿就总对我说‘我们试试吧’,‘我觉得你也不错’,可他们从不在和我表白前大费周章的准备玫瑰,准备巧克力。”

 

“还是朋友的时候,他们总说如果是真正喜欢的姑娘牵个手都要小心翼翼,可他们找我索吻却从不觉得我也同样需要珍惜。”

 

“鹤,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审神者盯着面前的神明,夜风撩起他棉柔白雪般的耳发,神明看着她没有回答。“我想就像我爹说的那样,小时候的我不好看,我没有撒娇耍性子的资本就得学着脚踏实地努力争取,学者温柔懂事让别人觉得我善良。可为什么呢?平庸的姑娘为什么就没了被好好对待的理由了呢?”

 

“鹤,你说的试试看,是神明对人间恋爱的好奇就找个身边合适人选的试试看,还是因为我是本丸的主君对你抱有恋爱的心思,单纯为主的和田当番马当番没什么区别的试试看呢?”审神者咬着下唇,剩下的句子吐的分外艰难,“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拿什么态度对待你呢?”

 

审神者没听到鹤丸的回答,因为狐之助不知道从那个角落里没站稳的滚出来,拖着滚圆的身子冲着他们叫喊,他要吃前方路转角家的油豆腐。

 

 

 

七夕的当口,时政总算良心了一把,给手下的社畜留了小半天的假期,审神者表面念着不再举得动煤气罐的老爹实际上心里觉得贼尴尬想避避,这才抵抗住了光忠小豆的诱人点心,放下了一天到晚计算远征收益的小算盘,拖着小皮箱奔回了老家。

 

家里的老妈瞥了她一眼,及时劝阻了审神者心血来潮要帮家务把鸡蛋放进微波炉的堪称灭厨房的灾难性行为,悠悠然的开口,“哪个男孩儿又欺负你了?跟你爸说。”

 

远远的客厅传来粗狂的男中音,“谁呀,欺负我家闺女,等着,我要往他家里丢煤气罐。”

 

“说什么呢。”审神者打趣,“家里现在烧的天然气。”她背过身去,悄悄糊了把眼睛。

 

睡了个安生的好觉,审神者早起赶着回本丸赴任。还没走近,远远见着蜻蜓切日本号一人杵着把大长枪占了大门的一边装作镇宅的门神,老好人的的御手杵只好站在中间充当引路人,当他含笑推开本丸大门的时候,审神者受到了过于强烈的刺激。

 

本丸的成年体型男人们大概是借了长船和贞宗家的出阵装,一黑一白两列夹道欢迎。虽然审神者觉得他们大概只是错误的从黑手党电影里认为黑帮就是要戴墨镜,从而刻意带上了万屋里卖的大胡子墨镜。金色的绒毛的长毯在黑白两色的夹道之间伸向远方。为什么是金色?审神者佩服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吐槽,哦,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笑面清江上个月帮粟田口的短刀们驱除恶鬼,一期一振带着博多公费购买的长毯——理由是够闪够暖还足够长。

 

“怎么了吗?”审神者狐疑走上长毯试图问个明白。可他们就跟商量好似的闭嘴不答。

短刀们抓着她的手,簇拥奔跑着带她向前。

 

黎明的太阳跃出山间,金色的光辉给前方一身白的鹤丸镀了层金边的毛绒绒。他左手捧着的红花是花田里盛开的野玫瑰,审神者知道左文字一家常去那里照看。右手边裹着繁复花边的兼具华丽帅气还不是艺术品气质的巧克力蛋糕定是长船家的手比。

 

白色的神明冲她眨巴着眼睛,轻声开口,“要和我试试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吗?用你们现代人类的话就是这样的吧。”白的神明凑到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的姑娘面前打趣,“吓到了吗?”

 

大束的玫瑰,可口的巧克力,盛大而慎重的告白,什么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审神者心里这么想着,使着袖子抹掉了脸边止不住的眼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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